循着每日必经的路线,从狭窄的小巷走到了喧闹的街道。周围的街景如旧,不自觉地抬头看了看天空,居然看到了在偌大的蓝色布幕中,有一片片鱼鳞纹云彩。深的浅的,一眼看去,似乎是一条条白色的锦鲤在天上飘摇。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认真地抬头仰望天空。
在还喜欢穿雨衣的年龄,每个雨季里大家高兴地穿着五颜六色的“斗篷”,像花园里的花儿在争奇斗艳。小水鞋欢乐的踏在雨水上,那时候还不知道雨水会夹杂空气中的灰尘、二氧化碳、二氧化硫等等杂质,曾经傻傻地为尝到雨水的咸味而欢呼雀跃。
而在雨过天晴的傍晚,伴着响亮的放学铃声,几个小伙伴奔跑着到操场,把已经晾干了的雨衣铺在大片的绿草地上,躺在雨衣上看湛蓝纯净的天空。他指着这片云说这是狮子,她指着那片云说那是兔子。
有时候与住得近的几个伙伴一起做作业,趴在那老旧洋楼的护栏上,隔壁瓦房灰黑的瓦片散落着夕阳的余晖。偶尔看到又圆又红的太阳在西边落下,总是激动的喊:“哇,快看,咸蛋黄耶!”
有时候拿着塑料瓶子拎着小电筒就往附近的小树林冲,夏天的晚上很多一闪一闪的萤火虫,伸手一打趁它晕倒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就把它装进瓶子里。抓得累了大家就聚一起数一数,看谁抓得最多。最后,我总是被爸爸赶着回家,一路上少不了吃他的白眼。
有时候与总是挑剔我的母亲吵架,忍不住了就高喊着我要离家出走,明知午饭有自己最喜欢的红烧排骨依然霸气地转身离去,惹得母亲在身后大声的喊着,走啊走啊,有种你就别回来!然后自己边跑边喊,不回就不回!跑了出去后发现口袋还有昨天爸爸给的几块零花钱,于是买了几包零食去同学家顺便蹭点锅巴,吃饱了手拉手跑这跑那,全然没有思考过到底离家出走的大计要如何贯彻下去。
回想起来,原来自己曾经傻到以为放弃最喜欢的红烧排骨就是多了不起的事,傻到不知道真正的离家出走需要多少资本。因为够傻,所以,我就很没“种”的,在太阳下山时灰溜溜地回家,而父母总是心照不宣地不戳破我那雄心壮志怎么就一去不复返了。
现在,父母再也没有精力被我气得暴跳如雷甚至抓起衣架就“收拾”我了,曾经暴躁的母亲愈发地慈祥,每到周末总是打电话来问,什么时候回家?在今日,虽然有了独自生存下去的资本与能力,却再也不敢做离家出走这种荒唐的事伤他们的心。
来,我想和你谈谈,张开嘴所有的语言却化成了一串串水泡,而我明明不是浮沉在水里的鱼。或许,是因为太久没有好好谈谈了。
来,我想和你好好谈谈,谈谈你最近过得好不好,谈谈小时候的趣事,谈谈下次回家要给你带什么,谈谈你养的老母鸡是不是还是一天下一只蛋……
我想牵牵你的手,像以前你牵着我去上学那样。(文/心窝:止于岁月)